画家赵毅是一个低调的人,社会各类活动中极少看到他的身影,作画、写字、看书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时间。对赵毅来说,画画永远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,就算前不久背部偶然拉伤,他仍忍着疼痛每天画上几个小时。
为了画画,他从十几岁起开始拜访名师;为了画画,他搜集了成百上千张素材光盘细细品味;为了画画,他隐居厦门10年寻求突破。几十年的时间,从简单沿袭传统技法到创出独具一格的面貌,赵毅笑谈,他享受着被人欣赏的幸福。
赵毅对绘画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,从上学的课本到废旧的报纸,只要见到有留白的纸张,他那颗幼小的心灵便开始“躁动”,想在上面涂抹几笔,还经常因此招来父母的训斥。
1960年对于赵毅来说意义非凡,经过多年的求学和训练,17岁的他已经打下了一些国画的基础,并在一宫跟随时任天津美术学院教授的爱新觉罗·溥佐、孙其峰和著名工笔花鸟画家张其翼先生学习绘画。为人勤奋老实的赵毅深得几位先生的喜爱,溥佐先生更是“破天荒”地将他收为首位入室弟子,系统地教授他宫廷画派技法。
年少学画师从名家 勤学技法博采众长
“当时几位老师都住在一个大院,在溥佐先生家经常能见到许多书画名家,跟随他们探讨艺术,无形中又学到了诸多前辈的技法与专长。”赵毅回忆,当时画家间的交流主题离不开艺术,在那样的环境下,自己也被深深感染,坚定了从事绘画事业的决心。
临摹写生两手抓 承袭“溥家班”画技作品,为以后的工笔画创作奠定了坚实基础。 “溥佐先生特别重视白描这项基本功,我学画时,在画马的白描上下了很大功夫。”赵毅说,通过不断临摹溥氏兄弟不同风格的鞍马作品,他得以继承“溥家班”鞍马画的高超传统技艺。结合写生,研究马的骨骼肌肉结构,并大量观摩西方油画水彩中画马的作品,古今结合,中西合璧。赵毅学习传统中国画是从基本功入手的。最初几年,他刻苦临摹、勤于写生,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。那时,他每天平均睡眠时间不足5个小时,故宫博物院、中国美术馆和天津市艺术博物馆都是他常去学习的地方,先后临摹了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等朝代许多大师的作品。1980年以后,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赵毅又反复临摹了溥雪斋、溥心畬、溥佐、张其翼、孙其峰等几位大家的作品
“隐居”厦门十载 抛却过往再出发
渐渐地,赵毅的国画作品在天津乃至全国有了一定的影响力,但他却对取得的成就有些不满,总觉得作品差了些什么。一次,一位来自台湾的古画收藏家看到他的作品,在啧啧惊叹作品精细之余不禁感慨道:“赵老师,您的作品风格,真是够‘传统’啊!”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被古画收藏家说自己的作品“传统”,赵毅将这次经历牢牢记在心里,也坚定了改变的决心。
1997年5月,已经54岁的赵毅毅然来到厦门开始“隐居生活”。“多年来,我一直想从固步自封、画无长进、毫无新意的模式里闯出来,当时恰好得到一位福建著名收藏家、企业家的支持,他提供我生活和创新画业的基本条件,让我可以了无牵挂地钻研中国工笔画,一心一意地搞创作。”赵毅将画室称为“一个人的画室”,在厦门开始了全新的创作生涯。
对于赵毅而言,来到厦门的主要课题是改变作品面貌,力图更新花卉题材创作。赵毅说,厦门是个花园式海滨城市,地理位置和气候是使其成为“花园”的优越条件。奇花异草、各式珍禽,大大开拓了他的视界。
大量补充画史、画论知识,再加上丰富的写生,赵毅又找到了年轻时学画的状态。那10年,他不知疲惫,常常往返于厦门和相邻地区之间。边写生,边创稿,直到完成作品,有时一幅作品要耗费一年的时间。赵毅笑称,自己专门刻了一方“十年客居闽南缘,千种兰花上笔端”的印章,借以抒发自己创作心情。
工笔奔马自成一格 潜心作画低调为人
10年的“隐居生活”让赵毅的作品发生了变化,一种鲜明的“赵毅风格”被印到作品之中。譬如他所画的工笔马多为动态,故自称“工笔奔马”。这些工笔马阳刚、奔放、潇洒、神俊,逐渐脱离了古人画马的束缚,这也是他“十年磨一剑”所取得的成果。
画了几十年,赵毅从未举办过个人画展,也没有正式出版过个人画册,这似乎与如今书画界流行的“路数”格格不入。谈及于此,赵毅淡然一笑,“以前溥佐先生对我说,画画是画家的天职,而我越画就越觉得自己欠缺的东西太多,我需要更多时间去学习。”
赵毅对于自己的每张作品都十分负责,他坚守着“差品绝不外流”的准则。进入马年,上门求画马的人络绎不绝,赵毅拒绝了大半,“工笔奔马的创作时间很长,随着年龄增大,画画的时间也相应延长,我又不能接受敷衍。如果真没时间创作,就算对方开价再高,我也会拒绝。”
“画画的最大成就,便是观者对作品发自内心的欣赏。”在赵毅看来,绘画作品自有语言和面貌,应当由观者来评判。(江浩)